除了個子高,31年前在舞台上的那句「伙計」,讓很多觀眾對魏積安的深刻印象。
1991年的舞台舞台,魏積安除了表演小品《鄉音》,
陳佩斯和朱時茂合演的小品《警察與小偷》里的大個子,也是魏積安客串的。
當年七八億人的收視率,一夜之間讓魏積安爆紅。
而在第一次登上舞台之前,
魏積安不但拿到了戲劇界的梅花獎,
還憑借電影《天邊有一簇圣火》,獲得了金雞獎最佳男主角的提名。
相比舞台上的小品爆紅,魏積安更喜歡自己的話劇演員身份。
多年后他在一次采訪中更是坦言,你們就別把我當成演小品的。
魏積安是典型的山東大漢,
1956年出生于山東龍口的他,成年后的個頭有一米八三。
雖然出生在一個農家,但是魏積安打小就愛看戲和電影。
童年時代的娛樂活動雖然不豐富,但無論是村里打谷場上的劇團,
還是收音機里的戲曲,他都愛看愛聽。
上學后,他成了班里的文藝骨干。
山東快書、扭秧歌、唱戲,他樣樣能來。
那個年代流行樣板戲,魏積安常常跟著收音機里學。
漸漸地,在學校的文藝表演中,就數他模仿和表演得最為精彩。
關鍵是只要他登台表演,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怯場。
正是這份天賦和愛好,為他接下來參軍埋下了伏筆。
1974年,新疆軍區的文工團來到龍口招兵。
彼時的魏積安已經在當地的藝校里就讀了。
他不知道什麼是話劇,對于演戲也是一知半解,
不過,個頭高、形象好,再加上有表演功底,
魏積安立刻就被招兵的主考看上了。
就這樣,他離開家鄉,奔赴千里之外的新疆。
剛到部隊的時候,還發生了一件趣事。
部隊領導第一次看到他,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。
喊他小魏吧,他這個頭比自己高多了。
喊他老魏吧,年齡上又不合適。
思來想去后,領導喊了他一聲「大魏」。
于是從那之后,大魏這稱呼就跟隨了他幾十年。
另外一件讓魏積安作難的事情,是自己的口音。
過去在老家,魏積安一直說的是膠東土話。
如今一下子要改口說普通話,他學起來的難度很大。
由于口音一下子變不了,之后的演出中,他只能飾演配角。
等到口音糾正得差不多了,過去流行的樣板戲被束之高閣。
他此前的特長沒了,在接下來相關的演出中,也只是接演很多不溫不火的角色。
可以說,從18歲到28歲,是魏積安在事業發展上的彷徨期。
1983年,休假的魏積安離開新疆到全國各地去轉悠。
整整45天的時間,他大江南北跑了不少地方。
他想要離開新疆,到更廣闊的天地去尋找更多的機會。
不過單位見的不少,想讓自己過去的不一定喜歡。
而想過去的地方卻不一定能去得了。
這次「出游」不久,魏積安被調到了南京軍區的前線話劇團。
正是在這期間,魏積安結識了董貞瓊。
董貞瓊是解放軍藝術學院舞蹈系的老師。
兩個人認識不久,大魏就開始戀愛了。
來到內地后,在事業發展上魏積安可是大開眼界的。
很多業界的前輩名家給了他不少指導,
為他接下來的成長打下了堅實的基礎。
不過,魏積安在前線話劇團待的時間并不長。
1985年,因為話劇《無聲嘹亮》的演出,
他被借調到了北京的總政話劇團。
雖然魏積安在劇中只飾演群眾演員,台詞也只有短短的三句。
但正是這三句話,讓他後來從南京來到了北京。
劇本中原先的台詞是,
「聽著,我們的連長,他不能走。」
排演的時候,魏積安卻覺得這三句有很大的改進空間。
為了加重感情,他把台詞改成了四個字。
「軍長——連長——」
正式演出的時候,當他的台詞說出來,
台下的觀眾不禁拍手叫絕。
就這樣,第二次演出的時候,
總政話劇團給他的請調報告都寫好了。
兩個月后,魏積安正式調入了總政話劇團。
隨后,他又考入了解放軍藝術學院的戲劇專業進修。
因此多年后魏積安一直說,自己是半路出家去讀書的。
1987年,魏積安寫了一個課堂表演作業《書香門第》。
在學校演出后,大家認為都不錯。
于是在第二年,魏積安又帶著這個作品,
參加了當年的喜劇小品電視大賽。
接下來,編劇還有表演,魏積安都得了一等獎。
舞台節目組之后便點名讓他參加。
這個作品,就是後來觀眾在舞台中看到的小品《鄉音》。
節目排演的時候,魏積安向導演提議用他家鄉常用的「伙計」來稱呼對方。
導演同意了,而「伙計」這個詞,也隨之名揚天下。
魏積安從來沒想到,自己之前演了這麼多的話劇,
一句「伙計」居然火了。
從那之后,魏積安又多次登上舞台的舞台。
雖然台詞中已經沒伙計了,可觀眾無論在哪里看到他,都會喊他一聲伙計。
不管是束手無措還是意外,這個正宗演話劇的演員,
卻是憑借小品開始漸漸被大眾所熟知的。
只要是走在大街上被大家伙認出來,沒有說不喊他伙計的。
可是小品演多了,魏積安卻漸漸有些膩味了。
他一直想做回自己的老本行,原因就在于那段時間里小品太流行了。
演員的出鏡率很高,什麼作品都會出現在舞台上。
時間一長他開始有些懷疑,以后還能演正戲嗎?
所幸年齡漸漸變大,魏積安就有些釋然了。
無論是小品還是話劇,他覺得不再是沖突和矛盾。
他既可以在話劇中飾演悲劇角色,也能在小品里去逗觀眾笑。
有一段時間,魏積安還一度想在影視劇作品中去嘗試反派。
他倒覺得,相比于那些其貌不揚的壞人形象,
自己這種看上去面容憨厚的人,如果演起壞人來,肯定有不一樣的氣質。
在藝術上能不停地思考和嘗試,皆因魏積安有一個穩定的后方。
他的妻子董貞瓊就是自己的初戀。
沒有緋聞,更不會有其他的情感糾纏,
生活中的兩個人可謂非常的默契。
董貞瓊雖然每天也很忙碌,不過卻很體貼丈夫魏積安。
在早年演出較多的時候,丈夫的一切她都安排得井井有條。
兩個人的感情一直保持得很好。
從新疆到南京,之后終于在北京落腳。
當魏積安在北京的家穩定下來后,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母親接了過來。
老人家一輩子沒出過遠門,來到北京可算是見了世面。
剛到城里的第二天,魏積安和妻子就陪著母親,
逛遍了京城幾大知名的地標景點。
魏積安是想讓母親來城里長住的,但是游玩過之后,母親說要回家。
她一輩子呆慣了農村,一下子住到樓里后一點也不習慣。
魏積安剛開始還想勸勸,但母親就是不肯留下。
沒辦法,母親住了一段后,他只好又把老人家送回了龍口。
母親這一走,他的心里一下又變得空落落的。
那時候他特意在老家給母親裝了一部電話,
每隔兩三天,魏積安必定會給母親打電話。
縱然由于電話打的太頻繁,每次都和母親沒什麼話可說,但這電話他還是要打。
除了打電話,單位里的人都知道他還有一個「毛病」——戀家。
這件事郭達最清楚。
魏積安和郭達都在總政話劇團工作。
郭達發現,平日里只要沒什麼演出,魏積安肯定又沒在家。
你打電話問他在哪兒,不是在龍口,就是在回龍口的路上。
每年回家的次數太頻繁,到後來連母親都厭煩了。
回家最多的是1998年。
那一年魏積安的母親身體不太好,他在北京也時時擔心。
于是乎在一年的時間里,他先后回家11次。
這下子不但在村里,就是在周圍的村莊,魏積安都成了遠近聞名的大孝子。
母親故去的那一年,正是年底舞台彩排最忙碌的時候。
老人家先是生了一場大病,而后就躺倒起不來了。
此時的魏積安,排練任務非常的繁重。
即便如此,他還是在排練的間歇,先后4次回家照看母親。
就在最后很關鍵的一次彩排中,魏積安接到了家里的電話。
這次的彩排,直接關系之后能不能登上舞台。
身邊的同事都詢問他的意見。
魏積安流著眼淚說,不上舞台明年還可以再爭取,娘可只有一個。
魏積安又懷著悲傷的心情匆匆忙忙趕回了家里。
此時的母親還有唯一的一個心愿,
就是希望能在年三十的晚上,看到兒子在舞台上的演出。
只是可惜,老人家最終沒有捱過大年三十。
母親去世后,魏積安按照老家的習俗守靈三天。
之后處理完母親的喪事,他才返回了北京。
2006年,魏積安榮獲演藝圈十大孝子稱號。
除了對母親孝順,身邊的同事還知道,魏積安是個絕對的熱心腸。
自己在北京,老家的來人就把他那里當成了「辦事處」。
凡是去北京的老家人,幾乎都會找他幫忙。
魏積安也是來者不拒,只要有人來就熱情接待。
一來二去,家鄉的人幾乎什麼事情都找他了。
孩子考大學,找魏積安了解北京的學校。
有想要當兵的,找他詢問。
有看病的,讓他幫忙聯系醫院。
甚至來北京旅游沒啥事,也會找到他敘敘舊。
于是乎,早些年只要在北京沒外出,魏積安的瑣事應該是單位里最多的那一個。
生活中的魏積安,按照老同事郭達當年的爆料,魏積安這家伙不敢吃辣椒。
北方人一般都口重,可魏積安卻辣眼辣椒。
有一次他們去重慶演出,一行的其他人都很高興。
畢竟到了山城,可以吃到最正宗的火鍋了。
不過魏積安卻是吃得呲牙咧嘴。
頭一天大家去,他礙于面子也勉強跟著去了。
等到第二天還有人去,魏積安說什麼都不去。
用他自己的話形容,那東西吃完了腦仁兒都疼!
在郭達眼里,魏積安還是單位里拿獎最多的那一個。
從梅花獎到文華獎,從金獅獎到白玉蘭獎,
戲劇界的幾大重量級的獎項,魏積安幾乎一個都沒落下來過。
而且,他從18歲一穿軍裝就是幾十年,
還在2005年,魏積安就已是正師級別的文藝干部了。
很多軍隊文藝團體里的人,早早便脫了軍裝回歸地方。
不過魏積安很早就說過,他這身軍裝,要一直穿到退休。
在部隊的文工團,每年的下基層慰問演出少說也有幾十場。
有不少演員不想忍受這種不掙錢的寂寞,早早就離開了。
魏積安卻覺得,穿上軍裝首先是軍人,
軍人首要的就是服從任務聽指揮。
如今的魏積安已經66歲。
8月11日,他剛被邀請主演微電影《用一生去愛》。
這是一部以山東寧津一個餐館老闆,
給環衛工人免費提供早餐為背景的故事。
作為山東人,熱情的魏積安再一次當仁不讓了。
這個早年曾經說過沒有業余愛好的人,
一直把自己的演藝事業當作愛好并持續至今。
文|二十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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